在我很小的时候,老爸在临江公社先后担任武装部部长、公社党委书记的期间,每次回家,随身都佩戴有一支手枪。清楚的记得,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金色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,洒在了斑驳的土墙上,形成了光与影的交错。童年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,而我第一次打枪的经历,就像是被封印在旧时光里的故事,每当触及,便历历在目。
老爸有时放假回到家就把枪挂在墙上的竹钉子上,偶尔也会让我拿一拿,或是挂在我身上,这枪有没子弹我就不知道,反正老爸不让我碰,但有时夜里他带枪出去时,回来的时候总能带只野兔回来,但他越是不让我独自碰枪,我就越想玩一下。
那年,我稚气未脱,心中充满了对老爸的崇拜和对那把神秘手枪的向往。老爸,回家能佩枪,那身影在我心中绝对的高大威严,如同不可攀登的山峰。他身上的手枪,对我来说,既是神秘的存在,也是诱惑的象征。每当老爸将手枪挂在墙上,那冷冽的金属光泽,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,总是让我忍不住想去触碰。
终于,在那个不经意的午后,机会来了。父亲放假回家,他的手枪依旧静静地挂在墙上的竹钉上,像是在沉睡的猛兽。这时,邻村的蔡峰池也持一把鸟枪,悠闲着来榕树下打鸟,见老爸回来了,便进我家里跟老爸打招呼,老爸叫他喝茶,进屋后,他也把枪同样挂在墙上。因为家里推放着很多农作物,也许老爸嫌比较乱,于是就招呼那人搬矮台子出树底下泡茶,趁他们忙着时,我就偷偷拿起那把沉甸甸的鸟枪想玩一下,枪身沉重举不起,枪口便垂向地面。此时我也学老爸举枪的样,手颤抖着,顺手将板机一扣,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如同晴天霹雳,瞬间划破了宁静的午后。小圆粒子弹射向地面,硝烟弥漫,我惊慌失措,大脑一片空白。子弹打在地上后反射飞向楼板及每个角落,地面被枪打出一条灰白色的印迹。自己被吓得内心充满了恐惧和后悔。
老爸闻声赶来,他那焦急的眼神,如同被惊扰的狮子,充满了担忧与怒火。我站在原地,身体僵硬,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。老爸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身体,手指轻柔地拂过我的每一寸肌肤,生怕我受到一丝伤害。那一刻,我感受到了父爱的沉重与细腻,同时也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羞愧。
我这一枪打得全围人都知道了,自那以后,老爸再也没有带过枪回家。而我,在那次惊心动魄的经历中,学会了敬畏,也深刻体会到了责任与后果。每当有调皮的孩子欺负我,我都会自豪地说:“我一枪崩了你去。”别的小孩信以为真,从此没哪个小孩敢惹我。然而,内心深处,那次的枪声,始终让我心有余悸,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硝烟的味道和枪身的冰冷。
岁月如歌,童年的记忆渐渐模糊,但第一次打枪的经历,却如同刻在心头的烙印,永远无法抹去。那惊心动魄的一刻,让我明白了生命的可贵,也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,更加珍惜每一个美好时光,每一份来自父亲的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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